但是后来，宋昔却灵气耗尽，作品一部比一部差。
沈竹音想从楼梯间里走出去制止别人嚼舌根，却和宋昔撞了个正着。
宋昔仍是提着行李箱，除此之外，手里没有任何的杀青礼物。
他从走廊走过来，明显是听到了别人的坏话。可他表情如常，甚至在看到沈竹音时点了点头。
然后打算独自离开。
“杀青快乐。”沈竹音说。
宋昔似乎从来不坐电梯，他一级一级下楼，走到下一层拐角处时才抬头道：“谢谢。”
因为没化妆，宋昔的唇色格外淡，病态的脸色越发衬得一双眼睛黑如点墨。
看人的时候美而无辜。
沈竹音没忍住多看了几眼，而后察觉宋昔后颈处贴了张腺体贴，图案是卡通的粉红草莓。
宋昔注意到对方的眼神，主动开口问：“我贴得对吗？”
沈竹音跟着下楼，来到他身边，瞧了瞧说：“似乎有些歪了。”
“太难了，我对着教程学了很久。”
“腺体贴的设计主要是方便alpha帮Omega贴的，你自己贴不好也很正常。”
“但我没有alpha，”宋昔弯了弯嘴角，岔开话题，“听说今晚你要拍最后一场戏了，也祝你顺利杀青。”
夜里。
雨脚密集，枯黄的梧桐叶左摇右荡，时不时被风吹着打在紧闭的窗户上，发出萧索哭吟声。
阁楼顶层，曾经的花旦楼蕴浓苍白清癯，卧病不起，一双灰蒙蒙的转动，看向某个方向。
木质楼梯发出咿呀咿呀的响声，大雨夜，名震一方的孟霜桥来看他。
孟霜桥早不是从前只会听曲的浪荡少爷。
他脱了放浪形骸的那层壳，收拢手下，整治码头，统一商会，比他的父亲更加了不起，成为整座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。
反观楼蕴浓，杀手身份暴露，性命垂危，比雨里的一片黄叶还不如。
孟霜桥站在楼蕴浓床边。
烛火颤动，照出他高大的影子。
楼蕴浓开始咳嗽，上气不接下气，他撑着身子欲坐起，孟霜桥伸出手让他扶。
楼蕴浓搭上孟霜桥的手，果然在对方袖中发现一把匕首。
匕首冷且锋利，被楼蕴浓抽出握在手里。
孟霜桥问：“后悔吗，之前那么多机会杀我，却都没动手。”
楼蕴浓把刀鞘丢在床下，摇头：“你太会伪装，口口声声对我说喜欢，从没一句是真心。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想杀你，却故意接近我。你享受刀尖舔血的感觉，你会让我得手吗？”
孟霜桥一笑，摊开没有兵刃的手掌，坐在床边：“会，我会让你杀我。”楼蕴浓举着刀，往前一扑。
孟霜桥接住一个温热的人。
他们相拥，刀刃贴着孟霜桥腰侧滑过，他安然无恙。孟霜桥闭了闭眼睛：“我知道你不会……”
话未完，滚烫的血就沾满他的衣服。
他的匕首插在楼蕴浓心口。
楼蕴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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