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齐回连忙将手搭在他胳膊肘下，用力撑起秦远，“什么情况？你哪里不舒服？”
校队开始骚动。
秦远站不住，一屁股跌坐在地，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。
韩誉一凛，抿着唇从替补席快速跑来。
少年一直是很沉着冷静的，但今天却在看到秦远惨白的面色时，眸中闪过一丝焦急。他转头，对着梁超沉道：“找个冰袋来，速度，”韩誉顿，咬牙又嘱咐，“要两个，赶快去！”
梁超打了个激灵，拔腿便往外头冲。
组委会在体育馆外有放置一些备用的日常物品，像现在这么热的天气，冰袋解暑降温最是寻常不过。
校队的男生挤作一堆，看台上的观众疑惑了，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从唐夏这个角度，只能隐隐瞧见被众人围在圈子中心的秦远，还有那蹲在秦远身前一脸严肃的韩誉。
“他肯定是脚伤发作了……”于漫轻轻道。
“你放心，”唐夏转头，意外的，竟然发现于漫没有冲动地跑过去，“秦远肯定没事的。”话虽这样说，可谁都知道秦远在第四节最后的发挥有多出色，又有多拼命。
他根本没有将自己的旧伤当一回事。
“嗯，”于漫点头，神情很是恍惚，“那是他选择的。”
唐夏有些看不懂她的心思。
正说着话，梁超从跟前急匆匆跑过，跑到韩誉身旁，气喘吁吁道：“给！冰袋。”
少年不吭声，接过后伸手将秦远的袜子给扯了下来。
然后，就听到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秦远的左脚脚踝处，骨骼明显突起，令人骇然！
空气仿佛瞬间凝结，他们都看着秦远，视线再从脚踝移到面容，才发现原来刚刚势如破竹般的秦远，也会疼。
尽管他用力咬着牙，额头上青筋暴起，愣是一声不吭，可那种无声的疼痛，似乎能让他们感同身受。
“我的妈……”齐回最先打破沉寂，怔怔道，“秦远，你这是骨头都出来了啊……”
“冰敷没作用的，别打了，让组委会安排车子去医院。”
韩誉瞥了一眼秦远，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少年如此言语，教练当即明白了情况的严重，朝裁判一招手，着急着让小丁跑去联系组委会的人。
“搭把手，扶他起来。”韩誉又道。
齐回便和其他人上前。
然而——
“不。”
秦远硬邦邦地回答。
“不？”韩誉瞬间拧眉，“不？这什么意思？”
“现在不去医院。”
“秦远你别胡闹！”齐回斥他，“你的伤太严重了，不能耽搁！”
“比赛还有5分钟，结束了我再去。”
“什么5分钟！你这样子怎么打，赶紧的，听话！”梁超摇摇头，也劝了一句。
“冰敷一下就行，不碍事。”
秦远很犟，说完后自己扶着地面慢慢撑了起来，身子摇晃，脚步踉跄。
韩誉离他最近，听到后者忍不住嘶嘶抽气，却还强忍着剧痛，故意装出一副伤势不严重的模样来。
“秦远。”少年依旧蹲在地上，仰起头看着他，一字一顿道——
“这辈子你能打成千上百场比赛，但是，腿只有一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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