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宫来时后院住过的女人,除了她之外就全都没了,越发衬那几年宫里只有她、杨格格李侧福晋的日子好似做梦一般。
早春的风湿漉漉的冷,程婉蕴想来,以往李侧福晋梳着道士头,穿着缁衣常坐在院中杏树下抄经的子。先几年她还有些不甘心,后来似乎也看开了,经书仿佛让她情安定了,她渐渐安于状,偶尔也会使人请程婉蕴替她窨些花茶,她还写了好几本解经的书,虽有些寂寞,但这日子过也挺自的。
程婉蕴有些怅然,但这份怅然没有维持久,就被另一件事给搅合光了。
风日煦,是花开满枝头的春天,毓庆宫后罩房里却是黑云压顶,宫人们都噤若寒蝉,蹑手蹑脚地在屋子外头干活,就连青杏碧桃站在廊下都惊恐地瞪圆了眼,听着屋子里关门来不甚清晰的怒喝声,她们还是头一回见自家主子能发那么大脾气。
“你说什么?”程婉蕴瞪大了眼,指着跪在跟低着头不敢说话的程怀靖怒喝道,“你是嫌咱们程家日子好过了、嫌自己命?你是疯了吧!我真是……”她气都语无伦次了,四下想找趁手的东西,一时没找到,后来都想把手里的茶碗都想扔出去了。
“姐,我只是存了一点念想,我什么也没干!”程怀靖沮丧地缩着脑袋,声嘟囔,“我真什么越矩的事都没做,看都不敢看一眼。”
“你还有理!就是想一想,你都不该想!”程婉蕴怒视着他,却压低了声音,“八公主是什么身份,你又是什么身份,你这念头快打消了,想都别想!”
程怀靖低垂着头良久,才轻声道:“我知道,我不敢痴心妄想。”
已经比她高过一个半头的少年人直挺挺地跪在堂下,抬那张英气勃发的脸,认真地说:“姐,我怎敢有亵渎公主的心,我只是远远见过她几回,替她摘过一次挂在树上的风筝,她对我温言说了句谢,我跪下还了臣礼,就再没有了……我……我只盼着有朝一日,八公主遇良人,我能护着公主去蒙古,远远地陪伴她、保护她不受欺负……就够了,其他的……从不敢奢望……”
这一番话,说程婉蕴满肚子的火气,就像个被戳破的球,顿时瘪了下去。
这事儿的因,还是因为吴氏进宫来,说怀靖时一把年纪的吴氏气手抖,说不知给他说了少家姑娘、递了少画像,竟是看也不看,天天推说宫里有事,溜之大吉,后来为了避免吴氏唠叨催婚,干脆跟同屋的其他侍卫换班、替他们站岗、巡宫墙,连着十几二十日都不回家住,天天睡南群房侍卫处的大通铺。
吴氏急直抹眼泪:“你说他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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