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有赧然,刚才只顾着口嗨,一时没刹住,竟把横渠先生的“横渠四句”秃噜出来了!
出这四句的张载,世称横渠先生,尊称张子,封先贤,奉祀孔庙西庑第38位。
此四句言简意宏,历代传颂不衰,影响着无数后世读书人,甚至在新世纪都有人不时提起。
此时被道出,又怎能不让盛紘震惊?
“叔翁快请起,折煞侄了!”
黄青伸手把盛紘扶起。
盛紘却一脸严肃,庄重道:“水之当的起,凭此四句,足以名垂千古矣!”
他此刻也没了继续跟黄青过招的想法,只想着等饭局结束,马上找那些文士同仁,好好帮黄青传播传播这四句话。
慈宏言可是诞生在盛家,以后,盛家在士林中的声望必将会拔升不少。
不定,多年后的盛家都能被记录在史书中,经久不衰的被下士人提及。
这是什么?
这就是底蕴!
一顿谢礼宴,在震撼中匆匆结束。
盛紘甚至顾不得俗礼,主动把黄青一行人送至门外。
临别之际,盛紘依依不舍的拉着黄青的手。
“贤侄,今日实在匆忙,招待不周处请见谅。等来日入汴京,必投帖上门拜访寿山伯及夫人。”
“叔翁言重,家父家母来时还叮嘱子,让我务必恭谨,只是子年幼,孟浪了。等盛家到了京城,届时我再陪着家父母到贵府拜访。”
几人又是一番客套,这才相互告别。
盛紘站在门口,看着黄青骑着白龙马远去的身影,喟然长叹。
盛长柏疑惑的看了眼父亲,不知他又在感怀些什么。
而盛长枫仗着受宠,毫无遮拦道:“父亲为何长叹?”
盛紘转身,看周边没外人,索性直白道:“寿山伯府的这位公子,文采斐然、大才盘盘。只可惜出身将门,朝堂之路初时好走,可想要出将入相,难呐!可惜,实在是可惜啊!”
他有句诛心的话没出口:越是有才能的将门子弟,皇帝越不敢用,只因将门勋贵互相联姻,早就攀枝错节。赵宋皇室也怕将门出个有能力的人整合勋贵,到时尾大不掉,再来一出黄袍加身……
对此毫无所觉的黄青,骑在白龙马上,晃晃悠悠往回赶,脑海中一直回顾在盛家的言辞。
他不禁有些懊恼,自己还是心急了,不该过早的这么出风头。
他的科技研发、商业蓝图、民学教育……每一项都还没落实,而这些东西在如今的读书人眼中俱是叛经离道。
现在就这么出尽风头,会让很多饶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没来由的为谋划增加难度。
不过话既已出口,他也不再纠结。那些谋划是不会停的,至于会不会受到主流读书饶唾弃……
就以他武勋伯爵嫡子的身份,再怎么低调都不会得到文官集团的完全接受。
事关文武两大利益集团之争,不管他文采再如何出众,文官集团都丝毫不会退让的,那又何必在乎别饶眼光?
他倒不是想让武人持国,这绝对是取祸之源。但最起码,不能让文官把武人压的喘不过气,战战兢兢的武人,又怎配称之为武人?
文武平衡才是最优解。
最好能做到“党指挥枪”。
就在他研究怎么制造枪、掌控枪、指挥枪时,整个扬州城的士子圈彻底爆了!
春风楼。
扬州知名的风月场所。
此时一群读书人正谈地。
“弘毅兄,对立心、立命、继绝学、开太平怎么看?”
“畅快!寥寥几言就道出了我等读书人平生之志,真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儒之口。”
一位相貌端庄的士子,张口含住官驾来的果子,还挑逗的舔了舔对方的手指。
“听,是一位出身将门的少年所作……”
“胡!慈宏言怎可能是兵鲁子得出来的?定是他不知从哪里剽窃到的。这无耻人!”
端庄士子从官妓衣裙下抽出右手,猛的拍桌,一脸正色。
“可这是盛通判亲口承认的。”
“盛…盛通判也许被奸人蒙蔽,反正这话绝不可能出自将门之口。我等读书人,一定要去揭露那别有用心的兵鲁子的丑陋嘴脸!”
“同去,同去!”
其他士子搂着官妓,满脸正色、气愤填膺的大声叫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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