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推了推叶之澜，对方收回视线，表情恢复正常，“姐姐？”
叶初强装镇定道：“我们出去吧，让齐公子休息一下，太多人在这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
茶楼的店家很是感激他们，差人送了很多菜上来，叶初自然是收下，然后叫他们拿进齐淮天的房间。
从三楼往下看，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，刚才所留下的残局也收拾好了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只有掌柜的在柜台那念叨着什么，一名小二颤颤巍巍地站着，不敢乱动，一看就知道在挨骂。
今日损失惨重，不仅免收了齐淮天他们的房钱，还要安抚好被汤水烫到的客人。
掌柜的赔得不想说话，不找人出气是不可能的。
骂完后，小二伸手擦了擦眼，不知道是不是在擦眼泪，掌柜的又不是心善之人，没再继续用这个小二。
用叶初的话来说就是被人炒鱿鱼了。
说实话小二没有错，错的是叶之澜，无端端的，为什么要用东西打小二的腿。
叶之澜没有再看下面，“姐姐，你觉得是他的错吗？”
叶初默了几秒，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或许有错吧。”
是啊，或许有错，错在不应该从叶之澜身边经过，可这真的算错吗？
她没深思，思绪都被该如何掰正男配占据掉了。
夏季天气喜怒无常，前一秒还是烈日炎炎，下一秒狂风暴雨。
雨滴打在木头上的声音听久了感觉能听出旋律来，茶楼后方种了一棵树，看起来树龄还不低。
水顺着叶子往下掉，时而快时而慢，速度随雨势大小而变。
叶之澜看着外面，像个无知的少年一样问道：“姐姐，你见过光吗？”
只要不失眠，每天睁开眼都是光，刺眼的阳光，虽然叶初很想说这个。
但她想了想，还是换了一个说法，“你说的是什么光？如果是太阳光的话，我倒是每日都能看到。”
叶之澜轻笑了下，唇角微微上勾，眉眼也染上了若有若无的笑意，长睫貌似还颤了颤，“是吗？”
在现代的时候，叶初曾经听说过有一种笑容看起来很是治愈。
本来她还不信的，但今日看了叶之澜的笑，忽然觉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
可也只是看起来而已，跟真实不一样。
叶初握了握拳，想借此来纠正一下他的世界观，“对啊，只要你想看到那就能看到，所以说并不难。”
叶之澜笑意不减，“只要想看到就能看到光，但有些人就是喜欢生活在黑暗中，每个人的选择都会不一样，所以那个选择生活在黑暗的人也没有错，对吧，姐姐。”
这算是在讨论哲学？叶初感觉自己重回高中和大学。
不知为何，叶之澜这话听着没毛病，但就是不对，可她又找不到话来反驳。
叶初的表情僵了下，“话虽如此，但生活在阳光下不好吗？既然有得选择，为何要选黑暗。”
叶之澜敛了下笑意，“因为喜欢啊，姐姐，你不也是选择了光吗？那你为何选光？其实是一个道理，不是吗？”
“”叶初感觉这些年的哲学白学了，对不起老师，她竟然一时找不出话来怼回去。
将齐淮天搞成反派都比掰正叶之澜这个变态容易。
叶初张了张嘴，正打算用将白说成黑，把红说成黄的时候，夏芸出来了。
她看着他们道：“小初，叶公子，你们在聊什么呢？”
谈哲学，信不？叶初笑了笑，“没什么，就是闲聊。”
她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，叶之澜却不是这么想的，他淡淡一笑道：“我们在讨论光与黑暗。”
说的好高大尚，可说他说的是歪理，好像也不对。但说他说的对，好像更不对。
叶初顿时泄气，先缓缓，人不是一天就能掰正的。
夏芸一听，来了兴趣，“光与黑暗？什么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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